从铁袖仙口中王昆得知他现在在芜湖境内,而铁袖仙出现在这里是要给侠义帮帮主庆贺六十大寿,恰巧经过这里。
“今日有幸跟小师傅相会且先吃他几碗去。”
王昆咽了咽唾沫,也不推辞,见铁袖仙让他上马连忙推辞。
“哎,先不说小师傅身上有伤,光是先前终南山救命之恩某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给恩人牵一回马不丢人。”王昆推脱不过只得上马。
铁袖仙爽朗一笑头前牵马,俩人边走边聊从新进了城,知道王昆近日来的遭遇,气的铁袖仙直言要去打杀那几个乞丐给王昆报仇出气。
王昆不想多事,摇头直言些许拳脚不碍事,铁袖仙推脱不过只得作罢,
来到镇中铁袖仙开了间房并让小二打洗澡水并吩咐店小二待王昆洗完澡之后把吃食送到房间里去。
铁袖仙混江湖多年,心细如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来到房间,不久店小二进进出出把屏风后面的澡桶倒满热水,伸手试了试水温,往澡桶底部搭了两根柴火道了声小师傅你先洗着,一炷香之后就把饭菜给您送来,随后带上门出去了。
简短截说,王昆洗完了澡,吃完了饭,盘坐在床榻上半月来头一次以正确的姿势运功疗伤,有了从食物中摄取来的能量,加上天地元气和洗髓经伐骨锻体,养骨治伤的异力,王昆这一次运功比半月来加起来的效果还要好。
王昆没有沉寂因为铁袖仙还等着他呢,一睁眼就看到铁袖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眼直勾看着他,见王昆醒来道:“冒昧闯入恕罪恕罪。”
王昆连忙摇手说没有的事,就听铁袖仙道:“我给小师傅置办了一些衣物,不知道合不合身?若是不合适,一会儿再让店家改。”
王昆脱下满是污渍和血疤的烂衫,穿上铁袖仙递上来的青衣。
“嗯嗯,千里飞燕,流云飞袖,美哉美哉。”铁袖仙不住点头。
王昆不好意思挠挠头,不多时小二再次上了一大桌子酒菜,二人对饮过半,铁袖仙道:“适才给小师傅置办衣物的时候已把消息传给江湖上的朋友了,小师傅放心,我这些朋友就算不是反元的义士,也都是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有血手人屠和玉面飞龙的消息立马就会飞鸽传书与我的。”
“谢过……额,还不知道施主名讳惭愧惭愧。”
“哈哈!”铁袖仙豪气一挥袖子道:“什么名不名的,就叫铁袖仙挺好。”其实铁袖仙羞于报名,毕竟他的名字在华夏重名太高了,年轻的时候就遇到过好几次这种尴尬事。
酒足饭饱之后,铁袖仙告罪离开并让王昆好生养伤。
王昆欣然答应,待铁袖仙走后,再次盘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运功疗伤。
如此过了七八日,王昆的伤好了大半,二位师兄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王昆心情郁闷与彷徨交替。
这日与铁袖仙对饮吃食,铁袖仙言道:“不日侠义帮帮主六十岁生辰,广邀武林各路豪客,或许有人见过血手人屠与玉面飞龙也说不定。”
王昆想了想觉得铁袖仙说的有道理,悻然应允,随即窘迫,现在他身无长物,哪里有什么银钱去置办寿礼。
铁袖仙似能看穿王昆心思一般,豪迈一笑,连忙安慰王昆休要做女儿家姿态,江湖人豪迈不慕金银人来就极给面子,些许俗物送与不送关系不大。
王昆琢磨了一下,觉得铁袖仙说的在理也就不再这上面过多纠缠。
芜湖距马鞍山将近五十多里,二人吃完了饭备上干粮,一人双骑出离了芜湖往马鞍山疾驰而去。
黄昏时分来到丹阳县,准备在丹阳镇歇息一晚明日起早前去马鞍山侠义帮给侠义帮帮主单通祝寿。
丹阳镇南低北就,有山有水有农田,有金有银有铜铁、物产丰富。
赶了一天路二人腹中饥饿,看路边有一食摊,二人翻身下马,把马栓在路边树木上,招呼店家有什么吃喝尽管上。
店家是个年纪约在七十左右的老农,又当老板又当伙计又当厨子,凉棚一座,方桌四个,条凳十六条。
如今这年月能有什么好吃的,何况是这种糊口营生的路边摊,半盆蒸土豆,一壶凉白开,几个窝窝头。
二人不计较,这年月有的吃就不错了,何况赶路匆忙早就饿的不行,饥不择食食不知味。
风卷残云吃了一顿,铁袖仙给店家结食钱,王昆则系下缰绳牵马过来。
这里距离丹阳镇不远了,而且刚刚吃过,不准备在马上颠簸,而是选择步行,顺便消消食。
二人聊着武功与江湖趣事,不知不觉进了镇子,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晖与黑夜争锋,不黑不白有些昏暗。
单通过寿自然跟终南论道比不了,却也热闹,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一路过来好几家客栈都客满了。
看到天下镖盟的镖旗,王昆睹物思人想到了老和尚和二位师兄,不知道为什么还想起了慕雪绒。
忽的眼前一暗,王昆和铁袖仙驻足,仰头一看对面一个高大宛若肉山的光头男人挪步过来,一走一动间地面微微有些震颤。
“好高大。”
铁袖仙瞠目,活了四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的男人,跟堵墙似的。
王昆嘟囔了一声丐王,驻足观瞧。
丐王穿的破破烂烂却细皮嫩肉甚是白净,身边跟着好几十乞丐,耀武扬威,径街而来。
丐王宛若山丘一样的身躯颇有威慑力,街道两侧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拿刀垮剑的江湖豪客纷纷让路。
突然,丐王停步,蒜头鼻嗅了嗅,咧嘴一笑,拿着四角四棱仿若铁棒的手伸出食指一指,道了声今儿个就这儿开伙了。
乞丐齐声叫好,哗啦一声潮水一般涌了进去,随之桌椅板凳乱响,夹杂着喝骂声,就见好多人捂着脑袋揉着肩膀或瘸拐着从客栈里跑了出来。
“忒的可恶!”
铁袖仙不忿,王昆拉住了他把那几日所见所闻简短说了一下。
“难怪江湖传言良家多丢孩童,原以为是山林草寇,却想不到是这些乞丐所谓,带某取了行缺德货首级,捣了贼窝,给那些破碎家庭报仇雪恨。”铁袖仙咬牙,他为人正直无私,豪迈慷慨,嫉恶如仇最是见不得恶。
“小师傅你不是缺一件趁手的兵器么,今日某就借花献佛送于小师傅。”话音未落铁袖仙挣脱开,冲进客栈,就听乒乓五四一阵乱响,就见一个个乞丐被铁袖仙扇飞了出来疼的满地打滚。
随即丐王连滚带爬出来,就见铁袖仙提着棍棒出来,不屑喝骂道:“看你人高马大的却也是个瘟鸡,就你这腌臜东西还敢称王唱霸,打杀你某还嫌污了袖子。”
丐王连滚带爬,狠话也不说,也不管其他乞丐,捂着脑袋踩踏着地面轻颤夹着尾巴跑了。
铁袖仙哈哈大笑,提着棍棒过来,远远的丢给王昆。
王昆信手一接颇有些重手,一臂粗细,长五尺七寸,一端三佛像,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另一端为铁制三棱杵,。比王昆还要高出一头。
却说铁袖仙教训了丐王,二人继续寻找客栈,然而让二人奇怪的是二人每有投店,店家一见二人如遭蛇蝎要么说没有空房让二人另寻他处,要么直接上门板,客栈也就罢了连路边小摊小贩也是如此。
还是一心善老人告知二人原由。
中原数省连年大旱,灾民无穷,流民无数,有的落草成寇,有的聚众山林称王称霸,然而更多的却是成乞沦丐,自称丐帮仗着人多势众成祸成患,坑蒙拐骗偷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每有反抗下三滥手段无穷无尽,无人敢惹。
铁袖仙气急,王昆义愤填膺,人祸比天灾更可恨。
普通百姓惧怕丐帮,生怕招待二人招来丐帮报复,不敢接待。
二人恼怒,却也不怪店家。
夜深沉,二人在门洞对付一夜,后半夜铁袖仙被尿憋醒,迷迷瞪瞪解开腰带放水,就听马儿低鸣,猛地激灵,就见拴马桩旁几个乞丐鬼鬼祟祟的胃药、夺马。
铁袖仙大怒,连忙刹车止水,火速系了腰带大喊一声呔,施展轻功迎了上去,几个乞丐闻言大骇哇呀呀惊叫着唤作鸟兽散。
铁袖仙修炼的不是什么高明轻功,却比这些只有膀子力气的乞丐快的多,辗转腾挪间便追了上来,袖子绷直如鞭如剑扇的两个乞丐跌了好几个跟头。
两个乞丐被铁袖仙扇的七荤八素,爬起来连忙磕头求饶,铁袖仙二话不说抽陀螺一样抽的两个乞丐鼻青脸肿,遍体鳞伤这才喝问。
两个乞丐不敢忤逆,竹筒到豆子噼里啪啦把事一说。
铁袖仙冷哼一声,一人赏了一袖子把两个乞丐打昏。
王昆听见动静醒来,铁袖仙见到连忙把事一说,王昆微微点头,暗叹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白天之所以不把丐王打杀是要亲自见证确认是否真如传言那般。
“小师傅先稍等我片刻。”铁袖仙是被一泡尿憋醒的,刚才撒了一半,现在事了把五谷轮回之事解决了,再去行侠仗义。